首先声明,我是个纯同,对女性不会产生欲望。
从小听说过艾滋,小学就知道什么是艾滋,初中高中把艾滋病毒当做病毒中的特例重点讲解过,挺不可置信的,我竟然成为它感染人群中的一员。我不能说专业,但是从书本中也了解艾滋病毒:它的传播途径,传播原理,易感染人群,甚至它的逆转录我也挺了解的。尽管我比较宅,也有耳闻过关于预防艾滋的宣传。
可是知识与文化素养无直接关系(从感染者的角度谈到了知信行,向我们提出一个问题:健康教育、干预的目标是什么,是行为改变,又该如何评价,需要CDC从业者思考),我不知道这是我的运气不好还是命中注定,接下来我想讲述一下我从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爬到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的黑历史。
我的第一次约是在高三刚毕业那会儿,我确定我的性向是喜欢男人,被读书生活压抑的我迫不及待想尝试男人的味道,那是住得离我初中挺近的一个男人,26岁,我直接到他家,过了一夜,做的时候疼得要死,第一次知道被做的滋味不好受,然后也尝试上了他一次。第二天中午我才离开他的家,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自己的电脑(用的是我爸妈电脑登qq约的),我的处男身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那时候完全没艾滋的概念,或者恐艾的情绪,没有戴套,觉得传播者不是他。
之后的男人。。。是个大叔,40岁左右,qq群约的,最近删了他的好友,自我感觉他不是艾滋携带者,做的过程有戴套。暑假回到老家,约了两个男人,都是30上下,做的时候都没有戴套,其中一个有可能,感觉他私生活比较乱,男女不忌。有印象的有肛交的一个大叔,嫌疑最大,没有戴套,也是他在床上的表现对我像一个玩具一样毫不怜惜(非常好的健康教育素材,我们、MSM追求的到底是什么?),让我觉得他最有可能是携带传播者。
最后一次,是回到外省,一个跟我装可怜男人约我跟他发生关系,我答应了,误以为他待我会比较温柔,但装可怜毕竟不是真可怜,同时欺骗身体和同情我无法忍受,在此之后我开始拒绝做爱。计算下来,跟我发生有肛交关系的男人有6个,可能有所遗漏,我不想记住这些给我伤害的男人。有见面口交的男人男生我也计不清具体数目,口交的传播几率比较小,我自己也不喜欢口,也不会让男人把精液直接射我口里(只有偶尔几次),互撸的比较多。
期间,我没有防艾意识,所以沦落到如此地步,是我的不对,精虫上脑的我没有安全意识,现在的我,知道自己的寿命相比于别人已经所剩不多,现在的我。。嗯。。拒绝了肛交,要是口交也一定要求双方戴套,大多情况还是自己解决。
自我解析了一下乱约的原因:
1.从初中懵懂开始知道自己性向异常开始,到高三毕业。。压抑太久,想释放,所以觉得陌生男人也可以。
2.离家外省读书,自己也是独生子,从小被捧着被爱护着,突然自己自理一切,想用这种方式逃避现实。
3.缺爱,是的,我的性向异常跟我的家庭环境有关,我只身来到河南,有很浓的不安全感,我想找个男人爱我,照顾我,如此渴望,宁愿先付出身体疼痛的代价,只不过我想错了,他们只把我当个玩物而已。
上面只是我的自述,当我的唠叨也行,接下来才是关于艾滋的重头戏。
接着上述大二下半学期被最后那一位大叔约完之后,我开始了反省,不接受肛交,开始想发展一段感情(当然,至今也没发展起来),陆陆续续见面,聊天,如果在床上,也只互撸,口交(那时还没有要求戴套),拒绝了肛交。如此经过大二下半学期和一个暑假。。。想到测HIV其实是好奇。大一时候有听闻郑大有HIV免费测点,当时没什么想法,大二下半学期期末复习阶段时候,基友群里又开始了测HIV的话题,应该是抱着哗众取宠的心理,反正我打算去,但是到期末考试我都没有去。
等过了暑假,回到学校,我自己淘宝了HIV试纸,一个显示阳性(两条明显的杠),一个显示假阳性(一条深另一条浅得几乎看不见),那时候我也没放心上,觉得是试纸太灵敏的缘故,当时认为是一个假阳性,一个阴性。但我还是打算周末时候去疾控中心,以防万一,可是发现周末疾控中心不开门,那个周末约了一个毕业的学长见面,碰巧去拜访了一对大夫,那个学长的朋友认识圈里的人比较多,就介绍了一个志愿站,我是在那个志愿站里测的试纸,阳性。当时我是懵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哭也没有奔溃,旁边的学长在不断安慰我,那位志愿大叔也在介绍用药物可以延长生命。听到能延长寿命我比较安心,回去的路上我也挺镇定的,我在决定测HIV的时候,已经有最坏的打算了。仿佛,是上天给我犯的错的惩罚,我接受。
上述故事发生在周末,下一周的周二,我没课,去了区大石桥的疾控中心,经过那位志愿者大哥的介绍,抽了血,回校等结果。
其中有两段不一样的心路历程,第一阶段从测试纸到接到电话,第二阶段接到电话到交单子。第一阶段是等待结果,就像等待一场奇迹,内心不是很忐忑很紧张,我知道结果90%概率是阳性逃不掉了,我在思考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在第二阶段的时候我的确付诸行动,结果怎么样待会慢慢说。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崩溃,没有哭泣。好像还有点了解我自己一点的喜悦!因为我知道这可能就是我的人生转折点。
第二阶段,我毫不犹豫向关心我测HIV的朋友,学姐们坦白了,因为我知道瞒不住,他们一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家庭亲人我一个都没说,不过刺激了我向他们出柜)从我知道了要负担治疗费用之后,我才有一点点紧张,我家庭环境不差,算小康,但绝不是大富大贵,病情不能向家里公开,至今我还是没有进行治疗。身为大学生的我还没有经济来源,我打算是等自己有能力负担之后再进行持续治疗,这两年我自认为我应该能扛过去。
我有找男友的打算,我擅自让挺迷我的一个学弟当我男友,希望他能够照顾我或者在经济上能分担我一些压力,事实证明,我又犯错了,他不成熟,异地他也没法照顾我,也接受不了我这个突如其来给他的压力,最后我哭着跟他还是分开了。那是我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每次跟我前男友通一次电话就痛哭一回,无助,因为我第一次在外遇到了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没有任何援助,身边没有愿意照顾我的人,我连我自己也照顾不了。那一段时间我根本情绪不稳定,话都说不出,就是欲语泪先流的感觉。
后来,包括现在的我,与其被动地求一个人照顾我,爱护我,我还是决定自己来,我的自尊不允许我依附于别人,我减少寿命可以,痛苦中死亡我也接受,只是我想死得有尊严一些,我想天天能够开心就可以了。
我并不想让我的死让爱我的人有太多的悲伤,可是注定是不行的,我欠这个世界太多,我的亲人,朋友,同学,老师…啊!好想他们。我现在状况不怪那些视男人为玩物的男人,不怪HIV,不怪带给我性向异常的经历,我连自己都不想责怪,我不想我接下来所剩不多的寿命里还被内疚困着。我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的葬礼,不过有些远了,等我躺在床上坐不起来的时候再慢慢规划吧。
点评:
本文应该是一个MSM感染者的自述,题材新颖,剖析深入,内容详细,信息量大,让我们对男同这个人群有一个更深入的了解,与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写的文章角度截然不同,值得学习。
全篇充斥着意识流的表达方式,在混乱、不稳定的意识流动中,我们看到了社会的开放、思想的脆弱、行为的混乱,年青人不知道该如何成长,如何面对社会。
本文提示我们,艾滋病防控工作要注重源头治理,特别是青少年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的培养,其次是青春期性教育;本文再次提示我们,在高校开展艾滋病防控,特别是MSM人群干预,刻不容缓。
本文节选自《艾滋病防治典型案例汇编》
众所周知,“艾滋病是完全可以预防的”。从近几年报告病例的感染途径来看,艾滋病病人主要以性传播为主。所以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只要能够做到洁身自好、杜绝不洁性行为,就可以有效避免感染艾滋病,只有那些知行分离、发生高危行为的人群才有机会感染艾滋病。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我写工作汇报的思路。拿起电话,听到检验科的同志报告:又确诊了一个大学生,请他来咨询室了。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你看到一个50多岁的父亲失声痛哭时,你的心里会有多大的阴影面积?
他打电话给已经在北京工作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停顿了好久,才颤抖的语调说:自己在2017年11月已经在医院确诊了HIV。他如遭雷击,完全懵掉了。
阳光明媚的午后,心情低落的小赵由爷爷陪着来到区疾控中心,结果他早已知晓,十八九岁的年龄,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追逐着美好的梦,被HIV无情的击碎。
他今年34岁,已婚,还有2个孩子,夫妻关系一般,20岁时去外地和一个同龄的男性在一起居住,时间长了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后来就发生了关系,至于后面的事情他也不愿多讲。
小乙,男,16岁花季少年,家庭经济收入较好。因父母均忙于工作,虽然不愁吃穿,不愁花钱,但感情上缺少关爱陪伴,学习没兴趣,经常使用手机浏览各种网站,并加入各种交流群,被别有用心的男男性行为者引诱,并沾染上不良习气。
西某,男,1991年生,2010年就读于省会某高校,学历本科,2014年大学毕业后先后在多个城市工作。2017年3月经市疾控中心确证为HIV感染者。
陈某,男,25岁,某高校学生,本硕连读。因男男性行为感染,确诊时间2017年12月22日。
患者岳某,男,22岁,2016年确诊感染HIV。从上小学开始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于2012年考入省会某知名高校,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