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象健康

　　每月一次的特殊“赶集”

　　武汉义诊医生10年坚持让数千病人“涅槃重生”

　　夏日的通城，烈日灼人。通城县疾控中心结核病防治专科20平方米的诊室内，却挤满了人。消瘦的身影、咳嗽的声音充斥耳目。他们，都在等待武汉市肺科医院呼吸内科主任杜荣辉的问诊。每月月底或月初的周六，通城县的结核病人会从十里八乡赶来，聚集在这里，等待武汉医生杜荣辉的问诊。9月10日，记者跟随杜荣辉来到了义诊现场。

　　吴钟祥老人：“她，是个好医生”

　　9月10日，记者驱车两个半小时，跟随杜荣辉前往通城县，随后又在乡村小路开了半小时，到达63岁的吴钟祥家。这是一栋被茂盛山林包围的旧楼房。走进院子，吴钟祥正弯着腰喂鸡，他一下子认出了杜荣辉，对她打招呼。杜荣辉没有寒暄，直接问：“弯腰疼不疼?”吴钟祥瞥向一侧笑了笑，说：“喂鸡还是可以的。”

　　2018年9月，因持续腰痛，吴钟祥前往医院检查。CT、查痰、抽血……一连串的检查结束之后，医生对他说：“你得的是结核，需住院观察!”在当地医院住院两个月后，病情并未好转，一家人前往武汉同济。医生直接告诉他要手术，若不抓紧治疗，可能瘫痪。

　　幸运的是，手术成功;不幸的是，整个家庭被手术费用拖垮了。

　　“这三个月，我们花了15万。”吴钟祥儿子看着门外，说出这句话。一家子人，原本就靠两亩田、打点小工过日子。现在，除了还债，后续吃药费用也是很大一笔开销。

　　一家人惆怅之际，通过当地疾控中心结核病防治专科，他们知道杜荣辉每月会下乡义诊。抱着节约钱的目的，吴钟祥决定找杜荣辉问诊。在看病过程中，杜荣辉了解到吴钟祥肝功能不好，便为吴钟祥调了药方，便于他更好地治疗，“这起了很大作用，我爸精神身体在好转。” 吴钟祥儿子说。这次义诊，杜荣辉再次帮吴钟祥看了新拍的CT片，说：“好多了，但一定牢记，不能负重，不能随便停药。”

　　吴钟祥点头应着，他对记者说：“她，是个好医生。”这位农村老人，说不出太优美的词藻，但“好医生”三个字，也许是他最高的赞扬。

　　离别时刻，吴钟祥把我们送到路口，当车辆远去时，透过窗户，看见老人还在挥手。

　　小伙章浩：“感谢杜医生，

　　我可以正常生活了”

　　去吴钟祥老人家前，杜荣辉已坐诊一上午。在就诊的人群中，记者发现看上去最年轻的章浩。

　　5年前，章浩在外工作时感染肺结核。他辞去了工作，一直呆在家里。

　　陪他来就诊的爸爸说：“心里害怕啊，儿子还这么年轻，不知道这病到底要治多久。”

　　刚开始，爸爸怕村里人议论，并不想承认章浩得病的事。章浩自己也说：“得了这病，你不能正常生活，你会害怕传染给别人，你怕别人戴有色眼镜看你。”

　　生病前三年，他们未采取规范治疗，章浩病情总是反复。防疫站工作人员劝他，不如找杜医生看看。第一次找杜荣辉问诊时，杜荣辉便直接告诉他们：“要想把病治好，一定不能擅自停药，更不能不按时复查拿药。病情反复，治疗起来会更复杂。”

　　此后每月，只要是杜荣辉的义诊日，章浩都会从30多公里外的沙堆镇赶来。9月10日，杜荣辉看了章浩最新拍的CT片，说：“完全康复了，没事了。”

　　听到这话，章浩爸爸的笑容绽放到眼角，完全藏不住，章浩呆呆地说：“感谢杜医生，我可以正常生活了。”

　　杜荣辉：您要保证，坚持吃药

　　俗话说“谈痨色变”，有的病人甚至被家人嫌弃。63岁的方金品便有如此遭遇。

　　2019年7月初，方金品因重度结核一度卧床不起。家人怕传染，让他去旁边的偏房住，宝贝孙子也被送到孩子外婆家……

　　杜荣辉却不害怕：“人体质弱时的确容易被传染，我体质好，每个星期我都要去3次健身房。”

　　8月10日下午，顾不上一上午坐诊的疲劳，杜荣辉驱车前往距离县城30多公里的鸡鸣三省之地——麦市镇冷段村，再步行1公里山路，来到方金品家为其义诊。

　　方金品曾是麦市镇远近闻名的种粮能手，年轻时还挖过隧道，但当天只能戴着口罩，坐在轮椅上，没有一点气力。

　　杜荣辉蹲下身，为坐在轮椅上的方金品听诊。她对老人说，经过治疗病情已有很大好转，再过段时间，就可以自己走路了。她不断叮嘱老人一定要坚持服药，直到听到方金品向她保证坚持服药，杜主任才收拾医药箱离开。

　　9月10日，在义诊现场，记者认出了拄着拐杖的方金品，惊讶道：“才1个月，可以走路了?”脸上有了气色的方金品说：“对，可以了，这要感谢杜医生上门叮嘱我服药，治好了我的肺病。”

　　10年坚持让数千病人“涅槃重生”

　　10年来，数千病人，因杜荣辉得到有效医治。

　　8月10日，通城县塘湖镇77岁的李师傅赶到县疾控中心找到杜主任复诊，他高兴地对杜荣辉讲：“我能直起腰杆了!”

　　咳嗽、气喘、呼吸困难这些症状，已困扰李师傅多年。2017年10月，他到县疾控中心结核病防治专科就诊，肺片报告显示“右上中继发性肺结核，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查血红蛋白65克/升，重度贫血。当地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但老人因经济拮据，不同意住院。

　　2017年11月底，杜荣辉教授到通城义诊时详细了解李师傅病史、用药史及胸片后，怀疑不仅是肺结核，还伴有胸椎结核，建议转往武汉市肺科医院诊断治疗。

　　“放心吧，费用我会减免部分，尽量把住院费用降到最低。”看到老人为住院费用担忧，杜荣辉劝导说。

　　老人最终答应住院。杜荣辉帮其减免了1000多元的纤支镜费用。经过抗结核、抗炎、镇咳、解痉、平喘治疗后，老人症状明显减轻，转回通城县疾控中心结核病防治专科继续抗结核治疗18个月。

　　只要病人家里有困难，杜荣辉都会想办法帮他们减免费用。

　　49岁的吴小兰，患有结核性胸膜炎，因为胸腔积液，呼吸困难。杜荣辉为其面诊时，建议住院治疗。“我家里穷。”吴小兰不好意思地说。

　　“不管怎样，首先要把病治好。”为了让吴小兰安心住院，杜荣辉不仅帮着减免了1000多元的费用，还为她制定个人方案，让她早些出院，减少住院花费。

　　现在，吴小兰不仅病好了，还可以种点菜、挑挑担子。对于这一切，吴小兰说：“谢谢杜主任，是她帮了我。”

　　不同的故事讲述着同种深情。在杜荣辉看来，自己不过是做了点小事，但对结核病人来说，她，改变了一个人和一个家庭的命运。文/记者伍伟 李杏 通讯员王敏 巩瑜 图/记者金振强